哼唧就是哼唧
全职丨叶黄 (ง •̀_•́)ง
微博@哼唧无所不能
【叶黄】逆反心理（上）
· 没头没尾的养成片段
· 大叶小黄，叶修出场相对较少
· 有原创人物NPC出没
· 贫穷预警，开放式结局预警
· 已完结，为防屏蔽分段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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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零点十七分，夜间档的电视剧大多已放完了片尾曲，作息严谨一些的家庭约摸已经进入了梦乡。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此时都早已经过了一个十六岁高中生男孩放学归家的正常时间。
黑漆漆的走廊里，黄少天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到门板上细听着。虽然心里清楚这种廉价出租屋的所谓防盗门基本只是个摆设，隔音效果还不抵他书包里的几本练习册摞起来，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在心中默数了好几秒，确认屋内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掏出钥匙无声地打开了门。
屋内没有开灯，窗子也只有小小的一扇，透不进多少星光，一片乌漆嘛黑的。然而黄少天对此情景却是挺满意。
空无一人，安全上垒。
他心情很好地把书包丢到一边，熟门熟路地绕过了地上的几只空泡面碗，摸索了几下就找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白开，刚含了一口到嘴里，忽然听到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人声。
“回来了？”
“噗——咳咳、咳！”
黄少天这一口水喷出去了一半，另一半直接呛进了气管，咳得惊天动地。害他受此惊吓的元凶却是淡定得很，伸了个懒腰，趿拉着鞋慢吞吞地站起身来，顺手按开了房间里的灯。
灯光照亮了小小的房间，本就不大的单间里挤挤挨挨地摆着一张茶几，一只立柜，以及一张沙发床。床上的被褥胡乱揉成一团，中间凹出一个人形的窝陷。再往里面还有一个隔间，房门是紧紧关着的，一个缝隙也不留。那是黄少天的卧室。
虽然明知叶修绝不会像一般家长一样，打着为你好的名义随意窥探未成年人的隐私，少年却像他的无数同龄人一样，无法免俗地、仿佛一夜之间生出了许多长着倒刺自主意识。
黄少天先是被呛得一通咳嗽，紧接着又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晃了眼睛，眼底攒了一片水汽，眨了好几下才勉强憋了回去，用力到眼角肌肉都有些抽痛。被抓包的心虚使他下意识地想要偷看叶修此时的表情，但在对上那人眼神的瞬间，他又条件反射一般地梗着脖子站得愈发笔直。
他才不要，在叶修面前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怯弱。绝不。
可惜叶修却像是对他的这番费力演出视而不见似的。他拿了张废报纸，用拖鞋踩着把黄少天弄到地上的水渍蹭干净，然后捡起来叠了几下扔进了垃圾桶。做完这些，他才抬头看了黄少天一眼，结果被自家小孩儿站军姿一般的僵硬姿势搞得一愣，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这态度，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深夜晚归还态度乖张的未成年人，而是涂着红脸蛋戴着小红花、一脸严肃等待大人夸奖的奶娃娃。
黄少天皱了皱眉。他最烦的就是叶修这幅样子，玩味的、不正经的、逗乐似的。然而长久以来，无论是他打架折断了胳膊逞强说不痛的时候，被故意喷到脸上的烟气激得吱哇乱叫的时候，亦或是发奋读书考了好成绩却假装没什么了不起的时候，黄少天每每抬起头，看到的都是这样的表情。仿佛那人早就猜透了他的把戏，偏又瞧热闹一般的什么也不说。
明明他都已经十六岁了，上高中了。且不说从学历上，他已经碾压了仅有初中文凭的叶修，单看年龄，他也比那人当初离家出走自立门户的时候还大了一岁。可是每当叶修摆出这幅笑脸，黄少天就感觉自己仿佛永远是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候，身高勉强到叶修腰际、神情慌张手足无措的小豆丁。
这副表情他从小看到大。
但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好在叶修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究，做了个手势示意黄少天过来。黄少天板着一张脸，慢吞吞地挪了过去，心里忐忑着，掂量着自己今夜这番未经报备擅自晚归的出格行为会收到怎样的惩罚。
然而叶修只是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一只有点毛了边皮夹，翻出几张粉红色票子，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春游的报名费。剩下的你自己拿着，买点路上吃的午餐零食什么的吧。”
“你怎么知——”黄少天惊讶之下张口就问，说到一半又嫌自己表现得太过大惊小怪，于是硬生生刹住了，咬了咬嘴唇，瓮声瓮气地憋出一句：“我没有报名。”
“你们班主任在qq群里说的。”叶修回答了黄少天没有问完的问题，罕见地没有出言调侃少年人脸上一半释然一半恼火的纠结神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尽可能轻快的语调。
“哥虽然破产了，养一个你还是没问题的。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好好上学，该出去玩就出去玩，缺钱了只管开口要，嗯？”
黄少天没说话。最初的心虚和慌乱退去，理智慢慢回笼，他意识到今晚他大概不会受到什么批评或者惩罚了，因为叶修的心思显然不在那上面。尽管那人面上看起来一派轻松，但是凭借多年来相依为命的熟悉，黄少天还是从叶修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愧疚。
有什么好愧疚的呢？凭什么要他来觉得愧疚呢？他以为他是谁啊？
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啊混蛋！
“是我自己不想参加的，和别的事没关系。”黄少天费了好大劲才没有把心里的想法直接吼出来，两手不动声色地在身侧攥成了拳。
“那这钱你也拿着吧。”叶修想也不想地说，“这几天没工夫管你，你自己在外面吃饭。吃点好的，别太抠门了。”
自以为安排周全的成年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刚刚这句话无意间戳中了敏感又情绪化的青春期男孩的爆点。当叶修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少年那曾经软绵绵的、最近由于生长期或是其他不明原因变得格外消瘦的面颊，结果却被黄少天一偏头躲开了。
“谁要你管啊！自己都过得乱七八糟的，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黄少天喊完这么一句，甚至没有停下来看一眼叶修的表情，抓起书包转身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狠狠把门甩上了。他站在黑暗的卧室里大口喘气，双手微微发着抖。他蹲下身子，后背抵在门板上，脑袋埋在膝盖间，手指贴着头皮插在头发里，听着客厅里面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是窸窸窣窣换鞋的动静，最后随着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一切又重新回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那句话说的太重了。黄少天知道。他慢慢直起身子，尽力不去想平白挨了他一顿脾气的叶修此时会是什么心情。他心里乱得很，愤怒、懊悔、害怕、担忧等等的情绪此起彼伏各自叫嚣，像是一团裹了碎石砂砾的混凝土，从他心上划了个破口子倒灌进去，沉重粗粝地凝固在胸口，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走到床边，从枕套里摸出一只信封，打开来，里面装着他的身份证、一些零散的钞票、还有一张写了标记的列车时刻表。黄少天从书包里掏出今天晚上的收入，与先前的合在一起数了数，完后小心地把钱连同信封里的其他东西收进了书包夹层的内袋。
再有几天，至多一个礼拜，他就攒够钱了。他都计划好了，一部分钱用来买一张南下的车票，剩下的大概够他在到达目的地的第一个月里租一间便宜的地下室，维持最基本的日常花销。只要去车站路上小心别被熟人看到，他黄少天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任凭叶修再神通广大，短时间内也绝无可能找到他。
到那时，叶修就无需再忍受他反复无常的脾气、无需自己吃着泡面却操心他够不够钱下馆子、无需再为本不该他由承担的责任而露出愧疚的表情了。
早该这样了不是吗？说到底，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存在血缘羁绊也没有姻亲关系、各自独立的两个人。叶修已经好心收留了他将近十年，他又有什么理由，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依旧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虽然早已下定了决心，黄少天的心里还是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悲壮与不舍。他抱紧了怀中的书包，努力说服自己这无名的情绪只是源于对即将离开熟悉环境独自生存的恐慌。
没什么好怕的。他闭着眼睛对自己说。叶修当初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叶修没有在家，不知是离开了还是干脆就没回来过。昨天引发了矛盾的那几百块钱还留在茶几上，上面压着黄少天的水杯。
黄少天盯着粉红色的纸币看了一会儿，没有去动。钞票挺新，应该是才从ATM机里取出来的。黄少天不知道叶修是从哪里搞来的钱，明明那人的银行账户在从之前的公司净身出户的时候就已经被搬空了，新的工作也完全没有着落。他甚至不知道他们眼下租住这间单间的钱是哪里来的。叶修从不主动告诉他，而他这一次也不是很想去问。
黄少天最终还是走到茶几旁边，把压在钞票上的黄色圆点点图案的马克杯移开，换成了叶修深红色的、随速溶咖啡附赠的那只。
到达学校的时间有点晚了，各科课代表大呼小叫地收着作业。黄少天赶在最后关头交了练习册，刚到座位上坐下，前桌的小胖子就扭过身来，急吼吼地跟他说话。
“黄少，那个要刷竞技场胜率的人来消息了，问什么时候能弄好。”
小胖子大名王泽，名字中的福泽似乎全体现在了一身肥肉。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他也酷爱玩一款名为荣耀的电子游戏，十分仰慕黄少天的操作技术然而自己是个渣。幸而小胖子社交能力不弱，在游戏里人脉挺广。当他得知黄少天想要赚钱的时候，很是仗义地介绍了几个游戏代练代刷积分的生意。
“快了，估计今天晚上能搞定。”黄少天没什么精神地回了一句。他昨天回家后才想起作业没写完，只好熬夜苦战，放下笔的那一刻直接摊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这导致了他醒来后浑身僵硬，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还有点堵。黄少天原本盘算着可以趁早读时间眯一会儿，然而王泽小胖子仍在追着他说话。
“他还有个亲友，同城的，也想刷胜率，问你接不接。”
“亲友？不会是跟他水平差不多的人吧？”黄少天坐直了一点，吐槽之魂暂时压过了睡意，皱着眉头开始抱怨：“我跟你说我玩荣耀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菜的账号！竞技场胜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几你敢信？关键是参战场数还不低，你说这人是怎么想的？越赢不了越来劲？我真是要为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
小胖子张着嘴半天插不上话，好不容易才借着黄少天打呵欠的空档挤进去一句：“那个人才玩不久，竞技场应该没打几次的！而且，价钱好商量……”
黄少天小声骂了一句脏话，重新趴回课桌上，闭上眼睛说：“接了。”
他其实不太习惯于在学校里睡觉。
黄少天所就读的学校费用不低，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他把“时间就是金钱”这一理论践行到了极致，无论是课堂讨论还是课外活动都参加的很积极，绝不浪费一分一秒。可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再过一周他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城市，离开他的老师同学，离开被他在荣耀里锤扁了无数次依然当他是哥们儿的小胖子王泽，离开……叶修。
不知道叶修能不能把他这学期没上完的学费要回来。
黄少天枕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心事根本睡不踏实。老师讲课的声音忽近忽远地传过来，深深浅浅地刺激着他的神经，搅得他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地疼，就这么艰难地挨到了放学。
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刚一离开教室，黄少天就匆匆抓起书本胡乱往包里塞，一抬头对上了前桌小胖子欲言又止的表情。
“干嘛？有话快说。”黄少天说。
“黄少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小胖子说着，掏出手机点开前置摄像头，把屏幕面向黄少天。黄少天看了一眼，画面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唯有颧骨处显出一抹不自然的绯红，像是化了一个不甚高明的妆。他用手背贴上去感觉了一下，有点热。
“昨天晚上没睡好，可能有点感冒。”他低头咳嗽了两声，从桌斗里抽出张纸巾擤了擤鼻涕。“没事。那种层次的竞技场，你黄少一只手都能打。”
“……” 小胖子被他噎得无语，但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
“说真的，你歇一天再刷吧。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急着赚钱啊？你要是想买什么东西，直接管你哥——咳，好吧，那个谁，去要不就行了？我去，你们俩到底怎么了？吵架了？怎么连那个字都不准提了？”
小胖子被黄少天突然凌厉的眼光一瞪，声音越来越小，哼哼了两声也就不再多嘴了。黄少天不语，目光投向窗外，看向一只蹬离了枝头破空而去的鸟。
黄少天和叶修怎么了？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叶修很好，一直都很好。从前有钱的时候很好，现在虽然穷了些忙了些累瘦了一些，但对待他还是一样的好。
以至于在这样好的叶修面前，迟迟没有长大的黄少天就显得不够好了。
出了学校，黄少天先是去和他的新雇主碰头交接了一下账号卡，然后顺着弯弯曲曲的小巷子，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一家门脸很小、外表看上去酷似黑店的网吧。黄少天走进店，什么也不说地往前台递了二十元钱。网管对于黄少天的一身校服和明显未成年的脸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向他核对身份证，随手打印了一张印着座位号的小票丢给他，眼睛仍盯着自己面前播放到一半的电视剧。
从这松散的管理来看，这家店确实是间黑店。到这里来的客人也是五花八门，非主流造型的杀马特、满脸戾气一看就不好惹的混混，以及更多的是逃课打游戏的未成年人。不过黄少天没有抱怨什么，若是换一间正常的网吧，他怕是连机器的毛都摸不到呢。
少年顺着编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把书包放在地上夹在两腿之间，从口袋里掏出账号卡插卡进入游戏。角色载入，是个元素法师。黄少天不太喜欢这种需要读条出招的职业，啰嗦。他更喜欢瞬发型的近战类攻击角色，比如剑客就挺不错。最早叶修带他玩荣耀的时候，他创建的第一个角色就是剑客。而叶修那家伙完全是个变态，竟然搞来了全职业的账号卡，换着马甲地虐他。
叶修……
黄少天定了定神，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中的游戏角色上，点开装备和技能树研究了一番，操纵人物走向了竞技场。
雇主的要求是把胜率刷到百分之六十，这对黄少天来讲没什么难度，只是杀时间罢了。他自己的大号胜率足足有百分之八十多，如果刨去过多的与叶修的对战记录兴许能突破百分之九十。竞技场中匹配到的对手都是与当前角色胜率差不多的，面对一众小虾米，黄少天就算是操纵着不擅长的职业，也能以两分钟一场的速度稳稳取胜。
网吧里面的空气流通并不很好，还有一股浓重的烟味。黄少天不讨厌烟味，毕竟叶修就是个离了香烟好似不能活的老烟枪，跟这样一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再怎么样也锻炼出抗性了。但是今天，大概是感冒的缘故，黄少天只觉得网吧里的烟味熏得他直想干呕，好几次不得不停下游戏跑到门外透气，或是去洗手间凉水冲脸。
临近九点，黄少天已经连续打了三个多小时，走位和释放攻击已然成为了一种套路化的、机械式的重复操作。每隔两分钟就会弹出一次的胜利提示已经让他快要不认识“荣耀”两个字了，直到——
“我靠？居然输了？”
黄少天不敢相信地看着灰白色的屏幕，目瞪口呆。他点开对手信息，机械师伊诺，竞技场胜率百分之四十二。
他居然会失手输给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
黄少天被这变故激得清醒了一些，飞快地发送了再次邀战的申请。刚才他只是走神了，再来一次肯定不会输。没错，就是这样。
谁知对方居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的申请，转身就要往房间外走。黄少天立刻大爆手速，一连十几个申请连同好几条私信再次发送了过去，终于让对方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黄少天打字很快，特别是这种无脑重复的废话张口就能来。先前虐菜的时候他提不起什么兴致，现在遇到了一个有点水平的，黄氏垃圾话立刻占满了聊天框。亏得他今天嗓子不舒服，不然连语音频道也定要遭殃。
机械师伊诺终于接受了邀请，竞技地图再次载入。这一回，黄少天打得比上一把认真多了，走位出招都动了脑子，连击的设计也暗藏了小陷阱，可是居然全被对方轻松化解。
不对，这绝不是一个胜率不过半的菜鸟应有的水平。黄少天额上沁出了汗，双眼紧盯屏幕，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这货是个和自己一样的职业代练！
竞技场里碰到同行的情况虽然少，但也绝不罕见。尤其是像这种角色实力与本人实力极其不匹配的，大家看一眼就彼此心知肚明。都是吃这碗饭的，没必要互相为难。自觉实力稍逊的一方买个破绽、服个软，事情也就过去了。然而当黄少天有心想要结束这一场比赛的时候，他的对手竟变得不依不饶起来，专捡伤害不高的小技能往他身上丢，打出僵直效果了也一点不着急补刀，反而挑衅似的围着他转圈圈。
靠！这是几个意思？
黄少天气极，也不再管什么同行情谊业内规则，手上的攻击也变得犀利起来。然而对方却一改之前游走周旋的作风，借着前半场黄少天放水积累下来的血量优势，打得那叫一个大开大合，把少年压制得没脾气。
这人有毛病吧！黄少天毫无悬念地输掉了第二局，气得直拍键盘。就在这时，系统提示他收到了刚刚对战过的机械师伊诺发来的私信，点开一看只有两个字：少天。
少天。
黄少天盯着屏幕里的那两个字，眼睛几乎要脱框，脑袋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着，吵得他完全无法思考。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肯定不是网游里面认识的人，他在网上从没有透露过真名。而现实中的朋友大多都叫他“黄少”，很少有单叫名字这样亲昵的。再加上荣耀玩得非常好这一特征，莫非是……
黄少天被突然浮现的名字吓得心里“咯噔”一下，脑中乱成一团，胃里也开始不安分地翻腾起来。他捂着嘴巴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好一会儿，出了一身虚汗才扶着墙壁直起身来。
是叶修，一定是他。
原来叶修每天行踪不定的是在忙这个。他租房子的钱就是这么赚来的吗？春游的报名费也是？他昨晚通宵没回家是去网吧了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的？每天要接多少单生意才能赚够两个人所需的生活费？
他的能力本不止于此。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委曲求全。
更重要的一点是……叶修刚刚也认出自己了。
黄少天走到洗手池边，用凉水反复冲自己的脸。抬起头来时，镜子里面容苍白的少年用写满了惊慌眼神回望着他。黄少天深呼吸，慢慢平静下来。
不就是做代练的事情暴露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叶修从不限制他什么。玩游戏也好、私自进网吧也罢，这些被一般家长视为“离经叛道”的行为，在叶修看来都是小事。他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
可是，一个细小的声音在黄少天脑子里说，他可能会伤心啊。他会觉得你是因为零花钱不够，才跑去代人刷那么无聊的低段位竞技场的。你知道的，他这个人总是爱把错处算到自己头上。
镜子里的少年目光愣愣的。冰水洗脸的凉意逐渐散去，身体的热度回归，少年的颧骨上方又浮现出了那种不健康的红色，把他整个人衬得更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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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些原因，这篇写的有点赶，再加上是从没尝试过的题材，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谢谢点开的小天使(ˊ˘ˋ*)♡
